阮清夏耳边还回荡着傅沉舟那句“都要不行吗”。
她想起三年前，傅沉舟第一次向她表白，“同学，我喜欢你？和我试试吗？”
之后整整一年，傅沉舟像影子一样跟着她。
她拒绝一次，他就换种方式再来。
下雨天送伞，生理期送红糖，连她兼职的奶茶店都能偶遇他带着一群朋友来捧场。
阮清夏第十三次拒绝他时终于忍不住问：
“你到底喜欢我什么？”
傅沉舟认真地看着她：“全部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她摇头，“你们富二代不都是玩玩吗？”
第二天，傅沉舟把手机塞给她：“我删了所有女性好友。你看，现在通讯录里除了家人和同学，就只有你。”
阮清夏愣住，不敢接受这太过热烈的真心，慌乱离开。
直到那天。
她被几个女生堵在厕所隔间，冷水浇透了衣服。
是傅沉舟踹开门，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，当着全校的面说：“谁再动她一下试试？”
后来事情闹大了，那几个女生的男朋友来找她麻烦。
昏暗的巷子里，有人扯她衣服，有人用手机拍视频。
傅沉舟不知从哪里冲出来，一拳打倒扯她头发的人，自己却挨了狠狠一棍，当场昏了过去。
医院走廊上，阮清夏哭得发抖，生怕傅沉舟真的出事。
可傅沉舟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：
“还好你没事。”
他头上缠着纱布，却急着找她的手握，“做我女朋友好不好？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。”
那天，阮清夏终于点了头。
“清夏！过来拍照了！”
傅沉舟的声音打断了阮清夏的回忆。
她抬头，看见人群已经聚拢在玫瑰花墙前。
她刚走到傅沉舟身边，宋知玥就挤了过来。
“沉舟，我们站中间吧！”她自然地挽上傅沉舟的手臂。
人群挤来挤去，阮清夏被推到了最边上。
摄影师调整位置时，傅沉舟的手一直环在宋知玥腰上，眼里满是笑意。
“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！”
摄影师突然开玩笑地喊了一句。
人群爆发出哄笑。
傅沉舟愣了一下，目光扫向阮清夏所在的方向，但还没等对上她的眼睛，就又转了回去。
他低头吻了宋知玥。
阮清夏站在边缘，看着这荒唐的一幕，竟有些想笑。
这就是她期待了四年的求婚，真讽刺啊。
照片很快发到了群里。
阮清夏点开，看见自己像个多余的背景板一样被挤在角落，而画面中央，傅沉舟和宋知玥宛如一对璧人。
“清夏。”傅沉舟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，带着歉意说，“今天知玥是主角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他捏了捏她的手，“以后你想拍多少，我都陪你。”
阮清夏点点头，心想没有以后了。
她看着傅沉舟急匆匆回到宋知玥身边的样子，突然觉得可悲。
离开时，傅沉舟理所当然地让阮清夏坐了副驾驶。
宋知玥坐在后排，时不时探身向前，指着路边的建筑说“记得吗”。
“那边！我们第一次逃课去吃的冰激凌店！”
“你为了帮我捡风筝，掉进喷泉那次！”
“我出国前你在这里哭得像个傻子。”
阮清夏看着后排两人黏在一起的样子，心底满是酸涩。
“清夏不会介意吧？”宋知玥突然把话题引到她身上，“我和沉舟也就是形式婚姻，家里安排的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懂事，“以后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。”
傅沉舟笑了：“知玥留过学就是开放。”他看向阮清夏，“还不谢谢知玥？”
阮清夏盯着前方红灯的倒计时，冷笑了一声。
原来她已经沦落到需要别人施舍男朋友的地步了。